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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之城

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对你说:“为了你,已等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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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的沱江水,流淌了万万年,可是那一段绻缱的思念,还没有变;吊脚楼上那个画着细眉的女人,低吟浅唱的歌声是水妖赛壬的幻术,将一个个水手勾去了魂魄;暗夜里那些灯红酒绿,眨着魅惑的眼与你玩着见与不见的暧昧游戏;石板街上背着竹篓的阿妈,银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颤动。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无论如何,这里,凤凰,都会等待你,一直等,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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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点点浪漫,一点点游侠的气息,人们三三两两来到了这个湘西的边陲小镇——凤凰。也许有人胳膊下还夹着一本《边城》或是《湘行散记》,都是沈从文的文字。从那些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文字,开始了凤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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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凰,最惬意地莫过于坐一只筏子,随水漂流,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水的方向,就是你的方向。水边有影影绰绰的吊脚楼,那些桐黄的竹楼在平静的水面泛着潋滟的光点,小楼上偶然有俏生生的苗家女子探出头来,她们羞涩的目光与你交集的那一刻,那如花的笑靥不知道会不会是你心中的翠翠?岸上荷锄的老翁,包着灰蓝色的头巾,闲庭信步,据说也能挥洒丹青、文采风流,你敢不敢一较高低?弥漫在水面的雾气浸湿了衣衫和裙角,记得沈从文也曾在行船的水上,给心爱的妻子张兆和写信,或者,更确切地说来,是一封封带着爱意的情书,它们汇编在本叫做《湘行书简》的集子里。心里不由得对张兆和生出羡慕,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能被沈从文这样柔情的人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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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沈从文从湖南的桃源启程,乘着一只小船沿着沅江溯水而上返回凤凰老家,泊在江面的漫长时光,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就拾起一支笔,在船上的每一天都给远在北京的新婚妻子张兆和,他的三三写信。每一封信里,除了沅江沿岸美丽的风光,更多的是满溢着对妻子的爱恋和想念。沈从文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一生一次的爱恋,总是现在人可望而不可求的浪漫,似乎没有过失败的恋爱,不算真正活过。可是如同沈从文,文笔蔓延下,却只执着地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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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水的日子想你,在吃饭的时候想你,在一切的时候想你。分分秒秒却又度日如年的想念,让中了情毒的人饱受煎熬。他,把想念化作手中的自来水笔,流淌在笔尖下的文字,是对远方妻子的喃喃自语,缠绵得悱恻,他也会撒娇,他说:“山水美得很,我想你一同来坐在舱里,从窗口望那点紫色的山。我想要你来使我的手暖和一些”絮絮叨叨的,如同孩子一样,让人怜爱,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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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有人问起远方的妻子现在如何的时候,他总是痴痴笑笑,不懂了回答,只会说:“我三三脸黑黑的,所以北京也很好!”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有了逻辑,也许只有狂热爱恋的人才会这样吧,不怕别人讥诮,甚至痴痴傻傻也感觉是一种快乐,也许沐浴在爱河中的人都是爱情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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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而痴的男人最可爱。怪不得沈先生笔下的女主角都是脸黑黑,相貌清秀的样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那个模子就是他的三三吗?也许这个样子,这个笑靥,已经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中,于是,生活中,文字中,无时无刻,不是她的影子。我可以羡慕吗?甚至有点嫉妒呢,这样的男子,会在哪里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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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呢?在此刻,寂静的时间长河中,是不是在心里,也偷偷浮现了某个人的身影?如果有可能,不如和他牵手一起来凤凰,来这里,同在着小船上飘飘荡荡,看水雾蔼蔼,看水车轱轱辘辘地响。即便一个人流浪,如我,那也没什么关系,不管你心里有没有念想到某一人,或者是空寂无物,都好。就让脉脉流淌的沱江水,将这一腔思绪都带向远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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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在这一条美丽的河流中,邂逅一段美丽的爱情,抖一抖满身尘土,回归到最本原的静谧,期待与你相遇。“我仿佛被一个极熟的人喊了又喊,人清醒后那个声音还在耳朵边。”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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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凤凰是有很多竹子的,它们长在壁立千丈的高山上,翠色逼人,如同幽幽的碧云从两岸涌过来。竹子多,多到比石块更卑微,于是这里的人们用无数根的竹,在半山腰临水的地方建成了一座座吊脚楼。在长河长不到处的地方,依然可以看到那些安稳如泰山的吊脚楼在清澈的阳光下泛着桐黑色的光泽,还有水上影影绰绰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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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脚楼里,曾经住着船总顺顺,船总的儿子天保、傩送,还有那些为水手们点“荤烟”的女人。过去的凤凰,是湘黔边界上的重要商镇,没有马路,却有一条水路,蜿蜒迤逦,在千万年的光阴中流淌不息。去桃源的皮货商人,去四川的烟草商人都从这水上经过,偶然地打破着小镇的宁静。最多的还是水手,他们三四个人撑一条船,运送货物,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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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船里,扑面而来的总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鱿鱼的腥膻味,海带的咸味,酸臭咸菜味,又潮又硬的棉被也散发出一种陈旧的酸腐。夜色寒凉,那么长,孤独的水手蹲在船头,仰望没有月亮的天幕,盘算着如何打发一个又一个日复一日的不眠夜?也许一袋烟草能够聊以安慰。于是雾色迷茫的夜里,只有一点点豆黄的火光在蓝黑色的水面闪闪烁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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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进入到这里却有了些不同。当一个个细长的吊脚楼四维涌来时,他们变得兴奋了一些,这里有着他们漫长旅途中难得的一点乐趣。吊脚楼上,隐隐约约传来低吟浅唱的女人的声音,唱的是本地的老歌,年轻的柔和些,那些年老的女人也还唱,只是扯着嘶哑的嗓子,扬起眼角的皱纹,依依呀呀地叫唤不见得比鸭子更好听。一律婉转也凄楚,唱给这些孤单的水手,和这个沉重的世界。有经验的水手把船靠在近水的岸边,急急地跳出船舱,直奔吊脚楼上去会那些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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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躲在船舱里的小水手,望着临河的窗口灯又亮了些,而那些歌声更激荡而愉悦,还有喝酒划拳的声音,心里抱怨着,掌舵的这么久还不上岸,必然是找到女人了。清冷的月光给这些吊脚楼画上一些轮廓,立在黑黝黝的水上三十多米的竹楼,此刻就像悬挂在半空中。窗边的灯火也许会多一点温暖,借着彼此温暖自己,好像能让这漫长又寂寥的夜变得好过一些。然后,突然,灯灭了,歌声停了。小水手口里小声地骂了一句,不再看,转身钻进船舱里那又湿又冷的被子里,把脚伸得笔直,准备睡觉。也许吊脚楼上的那些人会有一夜好梦吧?因为有了这些楼,楼里的这些人,长年与流水斗争的水手,寄身船中枯闷成疾的旅行者,其他的过路人,都有了落脚处了,有了暂时抛开寂寞和烦恼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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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水妖赛壬吗?她长着一张美丽的脸庞,用妖冶的歌声诱惑航海的水手,航船因此迷失方向,撞上了海中的礁石,沉没了,水手们,死了。吊脚楼上的那些女人,也扬着扯得极细的眉毛,痴痴迷迷地唱着那些不知从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歌儿。那些声音亦梦亦幻,从喉咙中轻轻浮起,飘在那雾霭中。把幻想引入醉梦中,让漂泊的男子热血沸腾,舍弃生死。只是她们比赛壬善良些,向南来北往的商人们讨生活,却还是最钟情于那些年轻力壮的水手,用歌声勾去他们的魂魄,不过是巫山云雨,又放他们回船上去,依旧是我卖我的,你走你的。下过初雪的夜里,晨曦把堆在岸边的积雪照得明晃晃的灼眼,粗壮的水手从吊脚楼大步下来,脚下是踩着雪的嘎吱嘎吱声,那个吊脚楼上,年纪不小的女人推开木窗,说一声:“我等你哟!”那水手不回头,摆摆手径直走下去,跳上船,用一支竹篙撑开船,离岸,远去。江面再次飘荡着歌声,这一次却是水手的声音,苍凉的,又寂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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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永远,没有以后,只有一瞬的欢愉。这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可是还是让人忘不了,那个满是翠竹的山边,那个细细长长的吊脚楼上,那些漂浮在雾霭中的歌声,依然还是那么真切。现在的吊脚楼早没有唱歌点荤烟的女人,或是孤独寂寞的水手,但那些一排排高高低低的吊脚楼,依旧在波光粼粼的水上,散发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神秘气息。

Photos by Tonkeg'S 朋友圈|撰文: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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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住在湖面上吗?这的人儿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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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住在湖面上吗?风景好棒啊!夜晚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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