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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担舟摄影文学《烧荒》


小时,因为顽劣,母亲的一话时常挂在嘴边总是说我:“正事不做,就晓得放火烧田岸!”至今,儿时发生的几件劣事还记忆犹新。一个人在青年的时候,往往很容易爱上一个人留恋一地,也往往很容易地离开一个人去一城,最让人心痛的是不明白有情人离别时掉下的泪和不知所措漫无目的的彷徨!只是,如果一切都只若初见,又怎有再见时紧紧地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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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未八十年代初时,还处在人民公社时期,大人们每天早出晚归去生产大队挣着每个人的工分,村里的孩子们都放养着,一群光着屁股的娃泥巴地里玩耍,很简单的活着,也开心、欢喜。那时,生活贫穷、物质紧缺,荞麦红薯南瓜饭就着萝卜咸菜,小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村里人家都一样。6岁那年的腊月,母亲用工分兑成的粮油票从乡里的粮站换了桶过年用的菜籽油,搁在灶台上被自己放了一地,耍得浑身油凝,做完工分后回来气急败坏的母亲拧起我直奔村口的水塘,幸好被村里的婶婶们给拦住,保住这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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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脾气大、好强,爱干净、利落,很贤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靠她。81年,大队分了一块宅基地给家,在母亲的央求和努力下,外公召集了一队给公社大队挖渠修路的民工将房子地基打好,又将建房所需物料亲自送至家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新居落成。可正当满屋亲友和村里乡邻庆贺新屋上梁落成时,新屋西侧突然浓烟滚滚、火苗直窜,我将堆放在西侧灶房外的稻草柴火杂料堆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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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寒窑虽破总能避风雨,却架不住屋漏偏逢连阴雨。新房上梁那天,除了我惹得母亲拿棍撵得我满村跑,势要打死我这个败家子外,她和爷爷因为盖新房的事情吵得很凶,大抵是老大还没有分出家老二倒是先出了家的意思,要盖房也得先给老大盖,母亲的意思“盖这间房没有用你殷家的一点东西,都是我娘家带来的,凭什么要给老大?”我不懂事,只是只看着他(她)们边打边吵。自此以后,母亲带着我和刚满周岁的小妹搬进了新屋,有段时间特别恨爷爷,自离开家去了外地,随着岁月的不断推移,家里许多事也都忘了、淡啦,都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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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初,父亲所在的厂子对老职工有个农转非的家属政策,母亲借机带着小妹也回到了县城,平常少回乡村,只是每逢周未或者有事的时候回去看看老宅。爷爷在乡下过得很苦,好几年仍旧住在土屋拆掉后剩下的半间东厢房。母亲很好,虽说爷爷不是太向着我们,但母亲对爷爷有应有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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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年,父母亲就给爷爷在老屋后建了一间青砖瓦房,让爷爷上来住,爷爷说他老啦,腿脚不好,上面又没有水,以不方便为理由,依旧住在那半间土屋。同年的八月,为解决爷爷饮水的问题,母亲特地请了位师傅在老屋西侧打了口深水井,可爷爷仍旧不上来。而屋子,至爷爷去世就没有住过一次,也没有人住过,至于为什么,或许也只有爷爷他自己知道吧!而今,四十多年过去,老屋仍在,那间青砖瓦房里堆满了柴火,宅子少了人住四周杂草丛生,院里早些年种植的果树倒是供养了不少林鸟。只剩下每年时值清明、秋冬之际会回老屋看一看,收拾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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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宅中,思绪千万。“个子不大,能耐不小”,儿时村子里的长辈都这么夸,回回母亲听着也自是高兴。土生土长的乡下孩儿家里活总得会干。幼年时,田地里的活不会做就帮着母亲做家务,掏猪菜、洗菜做饭;十多岁后,小伙子长成,重活累活,也帮着母亲一起做,挑水、打谷子、挑谷子、种棉花、锄地也有模有样来得几下;成人,有了家世,父母年纪大,诸事不能身体力行,就照着他(她)们的样子,检一检老屋的瓦漏,通一通屋前屋后的水沟,房里房外清扫得干干净净,杂物摆放整整齐齐;离开时,放一把火烧掉所有清除的荒草,宅子便多了些烟火气息,少些荒芜。如此,年复一年,父一辈在做,子一辈在看,虽不能当个孝子贤孙,倒也不会断了家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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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撰文:扁担舟
 Photos by Tonkeg'S Story|编辑:Ta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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